人的一生注定要遇到两个人,一个惊艳了时光,一个温暖了岁月。
晨昏流转,岁月不居,他用苍老而饱经风霜的笑脸,目送着我的背影,告诉我:“莫回头,笃志前行!”
乌云流转,似翻滚着波涛。月亮早已落入星海,黑夜漫漫,冬日的凌晨,孤寂的飞鸟在天空盘旋,似要冲破天的束缚。月考当天,我一脸疲惫,浓重的黑眼圈在脸庞埋下一片阴影。我坐上爷爷的小电车,冷冽的寒风刺入骨髓,冷得发颤。
我锁着眉,不满地嘟囔一声:“怎么风都朝我刮啊!”爷爷似是听到了,我真切地感受到他那常年佝偻的脊背僵硬了一阵,竟慢慢地挺直,吃力地伸直脖子,想要把寒风阻隔住,不再吹向我。我心中大惊,双手抓住座椅,头直直地向前伸去,却看见他用手紧紧地抓着手柄,支撑着他挺立的背。不知寒风是否吹疼了我的双眼,视线模糊了,却还能依稀地看到那双手。
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呢?似是用小刀一点一点刻出来的沟壑,尽管我已知道老人的手都是很苍老的,但鼻腔之中还是冒出了一声轻轻的呜咽。那黑斑是如此密集,那皱纹是如此曲折,那茧子是如此僵硬,简直就像是被人踩过的脏抹布。
我回转过身体,泪水似充斥了世界,一片朦胧。隐约中,我目睹了他弯驼的脊背一点点挺直,又似泄气的皮球一般瘪下去,但一瞬间又逐渐直起,如此反复着、支撑着,为我遮挡着。
下了车,我听见他沙哑的喉咙中冒出几声咳,我转过头去,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他喊道:“加油!”我听见了他的声音,脚下似凝聚了力量,坚定地点了点头,收了收眼中溢出的泪水,转回头,见他正在对我笑——莫回头,有他在身后,我定笃志前行!
(指导老师 杨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