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荆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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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02月10日 星期四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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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 蜕
秦子苏(滕州一中2021级27班)

  深秋的暖阳,透过稀疏的枝叶,落在枯黄的草地上。连同那些发脆的蝉蜕,也被照得晶莹闪亮。熟悉而陌生的模样,勾起记忆中的余温,往日场景在脑海中一圈圈荡漾开来……

  记忆中的时光,仍是秋末。我随着父母回到老家,和爷爷一起到果林中散步。天高气爽,满林里洋溢着果香,金黄的树叶铺了满地,到处是一派成熟的景象。我欣喜地哼着小曲,似乎还有麻雀在为我伴奏。正想让爷爷为我摘个苹果,可话说到一半,目光就被树干上一个透明光亮的东西吸引。

  ——爷爷爷爷,快过来,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啊?

  我指着那个似乎在发光的东西,眼中也闪出好奇的光。

  ——这个啊,是蝉蜕。要知道蝉多在夏天蜕去外壳,真没想到这蝉蜕竟能保存到这个时候。

  爷爷认真地看着,若有所思地答道。爷爷给我讲起蝉的一生。它们是如何被孕育,又如何忍受漫长无边的黑暗,它们奋力挖土掘洞,最后才与陪伴它们近乎毕生的袍衣分别,振翅长鸣。我难以想象,原来短暂的歌唱,竟是它们送给自己的死亡乐章。由衷地向它们致敬,可又想到,那短暂的重生前,要度过无法忍受的黑暗与寂寞,敬意中又多了一丝悲凉。我沉默着,看着微微发黄的蝉蜕,眼眶也被悄然浸湿。

  爷爷似乎觉察出我的忧伤。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说:别难过,这是它们的生命轨迹,是命中注定。

  ——可是,值得吗?

  ——值得。蝉的一生纵然短暂,可生命江河将永远奔流向前。或许那暗夜地下的滋味让人无法忍受,可一路走去,终有天光。孩子,生命是永恒的。虽然我们不得不在某一站下车,但要知道,那一站不是绝对的终点站。因为死亡不是终结,它只是存在的另一种形式,也是新的起点。

  语罢,晴空明亮,落叶辉煌。

  这段话始终被我珍贵地保存在心里。虽然我并没有全部理解,但我仍在期待着某一个平凡而难忘的时刻,我也能心怀无畏与坦荡地站在属于我的起点上,一次又一次地跋山涉水,历遍万水千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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