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起,经常散步的小路旁,绿着一株山楂。那山楂风来而舞,风静而住,不由让人想起“从容岁月带微笑,淡薄人生酸果花”的诗句。
山楂,最早是入了孩子们眼的。通红的冰糖葫芦,一颗颗,一串串,带着香,裹着甜,无数次地飘进儿时的梦里。再后,祁隆的《又见山里红》,电影《山楂树之恋》也都与之有关。
山楂树不止勤快,还实在。一树的花开过,果子就毫不吝啬地结成了疙瘩。那一粒粒可爱的山楂果,掩映在巴掌大的树叶子里,透着些许青涩,还有羞涩。
数了数,最多的一串居然结了十二个。密密的,宛若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,一堆儿一群儿地捉迷藏。“咯咯咯”的笑便撒在早起的清凉里,落了一地。
一路跟随的花们也各有颜色,恣意散漫地点缀于路边的土坡上。有的吹着喇叭,有的拖着藤蔓,有扎堆开的,也有“一支独秀”的,红的、粉的、黄的、白的,争相显示着自己。一春,一夏,热闹着,皆在绽放。
一番桃李花开尽,唯有青青草色齐。草也有自己的想法,开不出花呀朵的,就把叶和种子长成喜欢的模样,如针,似剑,穗儿状的,麻花辫样的,擎了身子,摇着影子。比花毫不逊色。
一棵向日葵,不知怎的,竟然落了单,挺着笔直的杆子长在花丛间。金黄的花冠冲着太阳,咧着嘴直乐。那光华不止显得突兀,还有惊喜。是哪个把一粒种子遗落在这了?是风的细手,还是鸟儿的尖尖嘴巴?不管是谁,一个不经意,便成就了一朵花的盛开,一盘果实的灿烂。
牵牛花跟喇叭花是不一样的。花的形状相似,大小、颜色却不相同。牵牛花若是大家闺秀,喇叭花就是小家碧玉了。
“五月榴花照眼明”。看见石榴花,就想起小时候“戏匣子”听过的评书里的词儿:桃花马,石榴裙。女英雄,驰骋疆场,那是何等的傲娇与威风凛凛啊!
在农家,墙角是常植一株石榴的。因其籽多,寓意“多子多福”。石榴果有酸,有甜;石榴花瓣可做菜,可泡茶。榴枝婀娜榴实繁,榴膜轻明榴子鲜。石榴最懂人心,八月十五成熟,沉甸甸地压低了枝头,摘来供月亮是首选。石榴的果实光亮饱满,镀了一层釉似的好看。石榴可观可赏可吃可食,亦可存放至正月,给新年增添了许多味道。
乡村的日子,伴着花朵,伴着果实,伴着枝叶葳蕤,有点缠绵,有点静好,有点姹紫嫣红。田园生活,也是慢生活,慢的滋润惬意,慢的“草盛豆苗稀”。慢生活,是姿态,也是韵味,慢得诗意与心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