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之美,不在于一副完美的身躯;也不在于生与死;而在于如何活着。
第一次看余华老师的《活着》,我刚刚读大一,那时的我常常被书中主人公福贵所遭遇的苦难所感染,哭得稀里哗啦,毫无形象可言,发誓再也不会看第二次,因为看到的都是苦难与悲伤。毕业十年后,我第二次拿起这本书,再次品读,有了不一样的感悟。
《活着》讲述了一个人一生的故事,讲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,讲述了眼泪的宽广和丰富,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。这是一个历尽世间沧桑和磨难的老人的人生感言,是一幕演绎人生苦难经历的戏剧。
书中的主人公福贵一生看到过7次死亡,父亲被他气死,母亲来不及救治,儿子被无良医生抽干了血,女儿难产,妻子生病,女婿在工地遇难,小孙子吃多了豆子被撑死,他无助地看着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,最后只剩下年老的自己,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。然而让人震撼的是悲痛过后的福贵却是踏实的,因为他爱的人都由他亲手埋葬,此后余生再无牵挂。
福贵的整个人生都充满坎坷且催人泪下,但是福贵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,并且依旧热爱生命。稻田里依然能听到福贵的笑声,那是坎坷却壮阔的生命交响。
死是一个永恒的话题,正如书中作者所描写的7次死亡。人类的智慧几乎可以超越一切,惟独无法超越自身的死亡,这是所谓的局限性。当然,非到步测或以分秒计算生命的时候,人们觉察不到构成生命换算单位的时间,竟是昼夜不停地在被啃噬,以致很快就要所剩无几。即便是在这个时刻,默默地伫立于死者面前,也只怅惘地感到,洒在户外虔诚轻细的阳光,死者和生者同享。
死不足惜,关键是如何活着。同是物质生命,却有不同的生命形态,一个正常人的死,并不比一个残疾人挣扎着活下去更难思议。那些因各种不幸而身有残缺的人,他们生命力之顽强常常超乎我们的想象。生命中只有缺少了什么,才会千方百计地找到替补。相信只有盲人才能感受到明媚的阳光不是直射在身上,而是对身体的爱抚。
著名作家高尔基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:“人的生命短得可笑。怎样生活?一些人千方百计逃避生活,另外一些人把自己的整个身心献给了它。前一种人在晚年时精神空虚,无所回忆;后一种人精神和记忆都是丰富的。两种人都要死去,如果他们不把自己的智慧、身心无私地献给生活,他们在世上都会一无所留。”每一个生命个体都拥有追求极致绽放的权利,让内核得以丰盈和完整。
生命的消亡如同鲜花终将凋谢。在生命之花枯萎之前,如何让它开放得绚丽多彩,懂得如何去生活,这才是生命的真谛。身体的残缺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你因悲伤而忘记去享受明媚的阳光;死亡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你因堕落而在生命的长河中迷失方向。
余华老师在《活着》中写道:“无论你的处境如何,无论你是满意还是失意,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否认活着真好。”如何活着,余华老师在书中已经给了我们答案,那就是要坦然面对生活给予我们的一切,因为活着本身没有意义,而是我们赋予了它特殊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