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《鳄鱼》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十年后推出的一本剧本,书中的语言延续了莫言一贯的犀利和幽默,既魔幻又现实。在《鳄鱼》一书中,莫言用了大量的白描手法,通过描述人物的语言和行为、动作塑造出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,通过文字的相互碰撞描绘出人性的贪婪、堕落和不堪。艺术源于生活,故事主人公单无惮因为欲望将自己摧毁,结局的这一切从故事开始的一刹那都已注定。
《鳄鱼》共包含四幕话剧和一篇后记,呈现出十多个主要人物。莫言用不算长的剧本篇幅讲述了逃亡国外的腐败官员单无惮的故事,围绕单无惮和他在55岁生日时收到的贺礼“鳄鱼”展开。在逃官员单无惮在生日这天收到的这只鳄鱼不是普通的鳄鱼,是能听懂汉语的一只鳄鱼。它可以长期不吃东西或者一天吃好几顿,甚至养它的缸更换的速度都跟不上它不断生长的节奏,而这只生长速度奇快的鳄鱼恰恰象征了单无惮日益膨胀的胃口。
单无惮也曾意气奋发、年轻有为。他甘于奉献,刚参加工作时为了建设家乡宁愿放弃中央的工作;他正直上进,为了造福百姓打了包工头一记响亮的耳光;他感恩图报,为了一叶猪肝一瓢夜明砂与妻子结缘,相濡以沫。直到后来的某一天,他初尝权力的禁果后一发不可收拾,被无穷的欲望冲昏了头脑。他徇私舞弊,让自己的亲戚承包青云大桥工程,因为偷工减料导致大桥坍塌,十几辆车坠入江中;他贪婪自私,抛弃发妻权色交易,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串通医生,甚至不惜打掉情人和自己的三个孩子……
这一切无耻的行为最终得到了反噬:缺乏管教的儿子小涛成了瘾君子,向单无惮要钱无果后不堪折磨在他面前自杀;始终得不到名分的情人伙同单无惮的秘书卖掉别墅,私奔到加拿大;争夺单无惮别墅所有权无果后,妻子也回国了,最终只留下单无惮孤家寡人一个人。
合上这本书,我的心情极为沉重。我仿佛看到失去了一切的单无惮独自一人与鳄鱼对峙,鳄鱼对他说:“可惜可惜,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。我们都是欲望的奴隶。”故事写到这里,戛然而止,留给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。单无惮何去何从?想必在读者心里都有了一个归宿。
正如书中所讲:“人的欲望就像鳄鱼一样,如果有足够的空间和营养,便会快速成长。”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心里没有这样一只鳄鱼生长呢?正常的欲望是催人奋进的原始动力,扭曲的欲望则会把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故事的主人公单无惮也曾满腔热忱为国为民,也曾有过不俗的业绩和口碑,最终却因无法控制内心的欲望彻底走向了深渊。人,还是要常怀敬畏之心,不要有侥幸心理,任何时候都不要放任自己的欲望!勿以“鳄”小而“喂”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