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荆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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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5月23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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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桧的救市权谋

  两宋时期,由于重商主义和战乱影响,资金短缺、货币外流,有“十室九空,敛聚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”之说,钱荒问题颇为严重。此外,宋朝民间有蓄财藏富的风气,富家普遍积存“镇库钱”。南宋人杨万里说,“今之所谓钱者”,富商与权贵“皆盈室以藏之,列屋以居之,积而不泄,滞而不流”。货币的不流通,加剧了钱荒。南宋年间,就曾出现过产品过剩、消费不畅的通货紧缩状况,一度引发“市间颇皇皇”“日嚚而争”的社会混乱,却被时任宰相的秦桧用权谋轻松化解。秦桧又是怎么做的呢?

  宋人岳珂编撰的《桯史》卷三记载:曹泳担任天府尹时,民间因铜钱短缺导致货物积压滞销,民众日益争执喧哗,曹泳将此事禀告秦桧。秦桧笑道:“这个简单!”当即召见负责铸币的“文思院”官员。官员未到前,秦桧派人多次催促,官员匆忙赶来。秦桧立即下令:“刚接到圣旨要改革钱法,请按旧式夹锡钱模板铸造一缗新钱进呈,旧铜钱将全部废止。”并限令次日中午完成。官员不敢违抗,退下后连夜熔铸。富户听闻消息后十分恐慌,“尽辇宿藏”急忙抛售囤积的铜钱,抢购粮食财物,一时间“物贾大昂,泉溢于市”,导致物价飞涨,市场货币泛滥。然而新钱样品呈报后,朝廷却再无下文。

  而宋代词人张端义代表作《贵耳集》卷中也有如出一辙的记载:京城临安市面上忽然缺乏现钱流通,闹得人心惶惶。这一天,秦桧叫来一名理发匠给他理发,并赏赐理发匠5000铜钱,还叮嘱说:“这钱赶紧花掉,几天之内就会有圣旨下来,废止不用了。”理发匠听见宰相亲口这样说,回去后便告诉亲戚朋友、街坊邻居。不到三天,“见钱顿出”,现钱都涌到市面上来了。

  就事论事,能居相位的秦桧自非等闲之辈,救市之举亦有其可取之处。因为他深谙市场和货币的关系,懂得通过增发货币来缓解通货紧缩,达到社会稳定的目的。其二,秦桧善用权谋,以假传圣旨来营造改革假象,以多次催促和限时消费制造紧急事态,以废止旧铜钱来加剧恐慌情绪,有意释放假消息调动富商消费,都显示出其玩弄权术、工于心计的性格。

  当然,秦桧并未真正推行新政,仅以谣言调控市场,反映了其“权术维稳”的执政风格,虽有谋略之机巧,但小聪明代替不了大智慧,也非解决政经问题的根本之道。因此,秦桧此举,也被称为“此宰制天下之小术也”,并不值得称道和效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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