阖闾亲率大军征伐越国,越王勾践迎战,两军相遇于槜李。越国派出死士到吴军的阵前大声呼喊后自杀。吴军将士被这种奇异的表演看呆了,一时走神,越军马上发动进攻,快速冲锋打败吴军。
阖闾负伤后退了七里才稳住阵脚,临终立太子夫差,要他牢记复仇。夫差继位后,任用伯嚭剥为太宰,整军练武,誓言复仇。
第二年夫差亲率精兵大举讨伐越国将士,将士奋勇,势不可挡,越军惨败,勾践仅剩五千甲兵困守于会稽,陷入重围。越王派遣大夫文种求和,愿意成为吴国的附庸。夫差不听伍子胥的劝阻,同意议和,越国逃过了灭顶之灾。夫差饶过勾践的原因可能是他早就想争霸中原,当时在整个南方已经无敌了。
七年,吴王夫差抓住齐景公死去,新君上位大臣争宠的机会,兴师北伐,连年打败齐军,推进到琅琊地区,占领了齐鲁之南。以后的几年,夫差多次讨伐齐国,耀武扬威。
十四年,吴王夫差在黄池召集中原诸侯会盟,力图实现称霸之梦。然而黄池之会对吴国来说没有成为圆梦之会,反而成为由盛而衰的转折点。因为越国抓住吴王夫差北上之机,开始了复仇的反攻。国内派人向夫差报告,夫差担心走漏消息,影响他成为盟主,竟然连杀报告消息的七人,企图封锁消息。
另一方面,吴国军事崛起,得益于晋国的帮助。晋国是中原称霸最久的国家,根本看不起后起的吴国,吴国费力举办的黄池之会,晋国在会上要当盟主,夫差大怒,对晋国说自己是西周太王嫡长子一系,理应成为盟主。晋国却说自己在姬姓国家中一贯为尊,必须成为盟主。夫差北有强晋,难有仇越,不得不让步,以晋定公为长,勉强完成盟会仪式,也算是称雄于中原。
勾践在吴国整整做了七年的人质,受够了人所不知的耻辱。好不容易使吴王夫差相信他再也不敢有异心,这才宽赦了他。释放回来后,勾践住简陋的房子,卧草席、尝苦胆,磨砺自己,不忘洗雪仇恨。
他在国内鼓励公垦、发展经济,采取措施促进人口繁育,训练一支精良的军队。谋事逄同劝谏勾践,国家刚从破败中恢复过来,稍稍殷实就致力于整军备战,复仇心切,必然引起吴国的警惕和恐惧,新的灾难就会降临。现在吴国正在讨伐齐国和晋国,和楚国结仇,看起来声名显赫,其实危害周王室。夫差这个人,德薄而功大,这样的性格一定很骄狂。所以越国的正确做法是结交齐国、亲近楚国、归附晋国、厚待吴国,让吴王的志向更加高远。而我们联合各方势力,让三国和吴国作战,趁着吴国疲惫,我们再出击,必定可以攻克吴国。
逄同对吴国“德薄而功大,性必骄狂”的洞察,正是基于对人性与国势的冷静分析。他以务实国策积累实力,以智慧外交创造战机,让决策者摒弃主观妄念,避开陷阱把握了时机。
勾践的“卧薪尝胆”与夫差的“黄池迷梦”告诉世人:真正的强者,不在于张扬的姿态,而在于清醒的头脑、坚韧的意志,以及对时机精准的把握。志大而智小,对内私营微,对外谋出气,做一系列超过自身实力的事情,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