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,柔和的阳光透过几扇绿色边框的玻璃窗,一点点倾洒在教室斑驳的地面上,大家都在享受着这一份温馨的暖色。老师则伫立三尺讲台上认真地写粉笔字,快下课的时间,玩起光镜反射游戏,仅凭手边的小镜子、文具盒、钢笔帽,各自反射出不同的光斑,不时在墙面互相追逐、打闹,玩得津津有味,一起期待下一节的体育课。
一阵下课铃声响过,一件“可怖”的事情发生了。班主任缓缓地推开红漆的木门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现在轮到咱们班打预防针,大家先排好队!”他身后跟随着几个衣着白大褂、手拎医药箱的人,这让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,倒吸一口凉气。大家乱哄哄地议论:“你知道打预防针吗?打预防针会不会很疼呢?要疼了该怎么办?”整个教室如熙攘的农贸市场,仿佛将不大的屋顶顷刻间震翻。
同学们痛苦地排起长队,一个个都相互“礼让”,在对方的眼里,看到了一样的恐惧,哪怕能迟一点都是好的,这使队伍秩序显得更加散乱,最后在班主任的命令下才勉强排整齐。自认胆大的刘大壮排在了第一个,当瞅到忽然上扬的针管似一道闪的银光,瞬间推出的药水在空中划过的一条弧线,他的喉咙好似吞了一口唾沫。接着擦拭几下冷的酒精,他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微微发抖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医……生……打……轻一点!”当针头刚插进时,大壮似没多大反应,而拔出的那一刻,原本笑嘻嘻的脸瞬间变得呲牙咧嘴,转瞬号啕大哭起来,旁侧的一群同学不自主地大笑起来。
一时一刻很是难熬,距离越近、心跳越快。为了不让同学嘲笑,我竭力掩盖自己,可心里却像揣着一只惶恐不安的兔子。终于轮到我了,一个白大褂让我先撸起袖子、叉好腰,棉签的几点涂抹让人顿时感到一阵寒意。而目之所及的针筒,催促全身肌肉瞬间收紧,白大褂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胳膊:“小朋友,不用紧张,不疼的,很快就好。”我快速地把头扭向一边,闭紧眼、咬紧牙、绷紧嘴,突然手臂好像被咬了一口,一丝凉的触觉,没等回过神,针头已经拔出,随即针眼被棉签紧紧按住。
大功终于告成,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。身后的同学一起上前围住问:“疼不疼?”我只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着:“不疼,只是有一点儿麻。”不久之后,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留下了一处圆圆的、小小的梅花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