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善读滕州 阅见未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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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~荐书人:杜孝玺,滕州市政协副主席
~~~——读几米《又寂寞又美好》
~~~——读《字里人间》
2022年06月16日 星期四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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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若知勤学早,袖携春风对平生

  我最早读书是在八岁,上小学三年级时。那时候的书比较匮乏,类型也简单:要么是连环画本,《哪吒闹海》《三打白骨精》《铁道游击队》等;要么是演义类的,《三侠五义》《五凤朝阳刀》《瓦岗寨》《施公案》《杨家将》这些;或者是红色题材的故事,《林海雪原》《奇袭白虎团》《红岩》;甚至没书看了就从窗台上翻出《毛泽东选集》读一下。地上的废纸片上有字,也会捡起来看看内容。比之现在的想看什么基本都能买到、看到,不可同日而语。

  不记得那时候有字典,所以有很多字都是自己凭感觉“给”一个音,然后根据上下文的意思来揣摩其含义。比如吝啬,我那时候是读作“齐墙”的,佘老太君就念“余老太君”了。

  读书是如此快乐,我沉浸在各种场景和情节中,认为自己是降龙伏虎的英雄,是深入虎穴的尖兵,是剑术高超的侠客。同时把这些讲给身边的小伙伴们,或者带着他们扮演角色。我经常扮演着临朝的君王,身后是邻家女孩打着扇子,两列是“文武群臣”,随便封个官都是大将军、大元帅,左右丞相帮我管理,禁卫军维持秩序。偶尔有伙伴提出来也想扮演皇上,我喝问他:你懂皇上上朝该说什么不?你当大将军连句“得令”都说不好,还想当皇上!于是他讪讪而退,继续抱根木棍站着。我想,这或许就是知识的力量?但当皇上也不容易。我操练兵马时哪个孩子摔了腿碰破头,“皇太后”是要拎二斤鸡蛋去人家赔不是的。

  到了初中,可读的书就多了些,以武侠占绝对多数。金庸的“飞雪连天射白鹿,笑书神侠倚碧鸳”我全都读了多遍,梁羽生、温瑞安、萧逸、黄易的作品也引人入胜。但还是更喜欢古龙的,楚留香是我偶像,偷个东西都如此霸气风流:“闻君有白玉美人,妙手天成,极尽妍态。心向往之。今夜子时,当踏月来取。君素雅达,必不至令某失望也。”远胜时迁杨香武,秒杀展昭和五鼠。为了模仿他,我抖烂了好几把扇子。小李飞刀、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是必须要练的,苦于没有秘笈,只好自创新招。有段时间街上的猫狗鸡鹅对我是望风而遁,退避三舍。至于想学张果老而从驴背上被掀翻在地的糗事则略过不提。此时可以同学互换阅读,也可以去书店租书了。因为按天算钱,所以有三点不足:一是晚上在被窝打手电筒看很累眼;二是蹲厕所里往往腿麻了站不起来;最重要的是好多精妙的招式学得不到位,用于实战经常一着不慎,倒地服输。

  高中时期的读书多少成了惯性和兴趣,会攒钱订期刊,也扩散了范围。喜欢读路遥、周志安、池莉、莫言、王安忆、王朔,也喜欢看小小说、微型小说和郑渊洁童话。童年没有童话,这时再来补课。那时候就知道我们滕州有作家经常发表作品:闵凡利、侯贺林两位老师。开始读名著,国内国外的来者不拒。四大名著、三言二拍和《巴黎圣母院》《三个火枪手》《基督山伯爵》《飘》《复活》等等。因为喜欢,我把红楼梦里所有的诗词曲儿都抄了一遍。做剪报,遇见报纸上有趣的文字就剪下来贴笔记本上。兴趣所至,自然用心记诵。比如朱淑真的《断肠诗迷》和三言里的“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刮金佛面细搜求”之类的押韵上口的文字,时隔二三十年仍能脱口而出。

  再后来有了阅读的自觉,就有意识地“复习”。把过去看过的喜欢的书从头读起。四大名著里重读最多的是红楼梦,六遍。最少的是水浒传,三遍。因为实在深恶痛绝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去滥杀无辜。读史书,读传记,读大部头,也读小文章——读可以接触到的一切文字,也会搜寻仰慕的作家其他的作品。读善恶有报,也读咽泪吞声;读快意江湖,也读儿女情长;读庞大叙事,也读草民悲欢。读群体冲动,也读一夫当关。会欢欣鼓舞,也会黯然神伤;会增长见闻,也会略作反省。

  读书,让我知道了众生百态,世界之大,也领略了文字之美,情怀之深。让我喜欢真善美,鄙弃假丑恶。我学会认知和体会,判断与思考。我有了看清这纷纭红尘的眼睛,和温暖人间的发愿。我用书上得来的道理去修持自身,帮助他人,回馈社会。我用千年以来的文化之水洗净尘埃,滋养心田。我更想用我的文字加入这浩荡的洪流,为春添色,为寒加衣,为道扈从,为义倾身。学以致用,起而行之。

  读好书,做真人,行善事,求安心。是我一生所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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