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友给我看一段视频:她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头戴金色生日帽,面前摆着漂亮的生日蛋糕,一脸慈爱地享受着孙女唱的生日快乐歌。一曲罢了,孙女说:“许愿。”耳背的奶奶误解了孙女,熟练地用拇指和食指相交成爱心的形状,笑眯眯地伸向镜头,逗得我们哈哈大笑。
我不禁赞叹:“老太太好时尚呀,还会‘比心’手势!”
好友乐呵呵地说:“都是孙女教的,别看老太太耳朵背眼也花,时尚的东西却知道不少,孙女乐意教,奶奶愿意学,两个人互称‘神队友’。”我由衷地说:“有这么贴心的孙女陪着,奶奶真有福气!”好友点着头:“就是,侄女从小是奶奶偏护着一手带大的。这孩子真没白疼,和奶奶感情深,上班以后,奶奶吃饭、穿衣都抢着操心,有她陪在身边,我们在外地,少了很多牵挂。”
好友说,侄女最自豪的是和奶奶之间曾经的小秘密:上了初中后,父母担心养成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,三番五次叮嘱奶奶不要给她零花钱。奶奶却有自己的主意,嘴上答应不给,私下里却说女孩子要用钱的地方多,只要不乱花就行。周末去奶奶家,奶奶从来不忘提前把钱藏在兜里,找机会偷偷塞给她,然后没事一样走开,一系列动作做得天衣无缝,像极了地下工作者接头。个性张扬的年纪,有奶奶做强大的后盾,她感觉自己精神和物质都是被富养的,满满的安全感。所以,现在长大了,也要富养奶奶,给奶奶足够的安全感。
你护我长大,我陪你变老。漫长而又短暂岁月里的呵护与陪伴,化作无言的爱,在两代人之间温暖传递。
祖孙之间有很多这样的温情瞬间。前些日子,我女儿和哥哥兄妹俩各自开一辆车,载着爷爷奶奶和家人去看上大学的弟弟,顺便游玩山水。因为学业和工作,长大了的孩子们难得回家聚在身边,坐着孙子孙女开的车行驶于青山绿水之间,漫步在小孙子的校园里,爷爷奶奶满心满眼都是欢喜。
爷爷腿脚不灵便,拄着拐杖,上台阶困难,女儿搀扶着爷爷,缓步慢行。看着爷孙俩一步一个台阶走得稳稳当当,想起女儿年幼时,小小年纪就能感受到隔辈的宠爱,和爷爷走在一起,常有一个有趣的借口:“爷爷,我的腿麻,走不动了。”爷爷从不拒绝,乐呵呵地将她举起,抱在怀里,多远的路都不觉得累。岁月无情,吞噬了老一代的力量与健康;孙辈有爱,用搀扶和帮助陪伴守护。
年幼时,祖辈是大山、是依靠,是能带来幸福童年的绵长疼爱;人老了,佝偻了腰,斑白了发,最怕的是孤独,是无人守护,趁时光未老,老人健在,做他们的阳光海岸,陪伴他们幸福老去,这是对老人最好的报答,也是最大的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