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和文字在一个个老庭院里厮磨。做一个浪子,追溯那时光尘封却依旧踯躅于广袤大地的文化。行于漫漫岁月间,静听时光叙说,千般荒凉,万里荣枯,心之所向。
我想寻迹文化,时而雇乌篷船,时而搭短程马车,一会儿蹚水,一会儿越岗,一辈子风尘苦旅却又乐在其中。也许这就是出发的原因,探秘剑门关外,栈道上,黄沙中,峡谷间,去唤醒迷失在喧嚣繁杂中的人们。
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;日月盈昃,辰宿列张。在这片历史悠久的古老大地上,随余先生的笔迹去寻觅华夏文明。朝着“我的山河”走去,又看着它们一一退去,看着中国成百上千的剑门在雨中消解,在驴蹄下沉寂,在征尘与酒痕中隐匿。看着一切伟业变成寻常风景,我们也找到了价值的终点和生命的终点,最终叹一句:“托体同山阿。”
晨钟暮鼓尽显凄凉。一间寺庙既然可净化匪徒的心灵,为何不能解脱那缠裹小脚天天朝拜的老妇的心?又是为何让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”的李叔同摆脱红尘委身佛教?或许是想寻一方净土,“不观恶,不勤措,不近愚,不抛迷,旋岚偃岳而常静,江河竞注而不流”,以求得内心常静。
不经意间被那遗留两千年的水利工程所震惊。它守护着每一个清晨和夜晚,执掌着亿万人的生计,使旱涝无常的成都平原变成天府之国。站在“鱼嘴口”上方禁不住叹曰:“看山看雾看世界,看水都江堰。”沿着都江堰的水汽,在青城山的山路上攀登,感受“青城天下幽”。两者互相映衬,彼此佐证,让人领悟了道家的哲理:天人合一,无我无私,长生不老。最后用一副最朴素的对子“拜水都江堰,问道青城山”来一揽蜀地秀色。
从“微风吹幽松”的蜀地,前往朔风凛冽的大漠。看着莫高窟门外的几座僧人圆寂塔,看着王圆箓的道士塔前人海如潮,不屑于蒋孝琬葬于何处,感叹斯坦因的墓前空寂无人。令人迷惑的是,王圆箓是传承了中华民族豪放的待客礼仪的优点,还是因为蒋孝琬学习了外来奸佞的缺点,又或是本就怀揣掠夺精神的西方学者,使这古老的文化一次次损坏,移居他乡。这里不禁想到鲁迅先生的“拿来主义”,我们不应当一味豪放地拿去,也应当拿来些什么值得学习的东西,至少不流失属于我们自己的瑰宝。
(指导教师 赵曰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