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善读滕州 阅见未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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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~~—— 读刘亮程小说《捎话》
~~~—— 读《海子的诗》
2023年04月27日 星期四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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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是捎话人
—— 读刘亮程小说《捎话》

  因为“毗沙西昆寺的高墙挡住了黑勒的太阳”这一谣传,毗沙与黑勒两国之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,连年征战,书信中断,不同的地区催生出五十多种不同的语言。民间职业捎话人,既是精通多种语言的翻译,也是刺探各国情报的间谍,承担着传递信息、互通有无、乃至颠覆一国命运的重要使命。在此背景下,一个人和一头小母驴,背负着捎话的任务,穿越战场,跨越生死,艰难行走在语言的苍苍戈壁和茫茫沙漠。

  刘亮程的长篇小说《捎话》弥漫着浓郁的古西域风情,历史上的西域小国林立,干戈不断,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语言,不同的语言代表着不同的民族,也代表着一个独立的世界。语言的存在不会引发战争,但语言的消失则是战争的休止符。在侵略者看来,要彻底征服一个民族,就要让被征服者忘记本民族的语言,学习征服者的语言,从而抹去一个民族的凝聚力。毗沙与黑勒的战争是小说的中心事件,黑勒国王最终要做的,就是割下所有毗沙人的舌头,让毗沙语消失。

  刘亮程说:《捎话》中构造的是一个人和万物共存的声音世界,在这个世界里,人声嘈杂,各种语言自说自话,需要捎话人转译,语言也是战争的根源。语言消灭语言。

  整部作品是四面八方声音的集合,各种动物的叫声,尘土的声音,风的声音,灵魂的声音,刘亮程想复苏一千年前的西域,完整地呈现万物有灵的声音世界,呈现虚构的千年前那块土地上的所有声音,那些声音有的现在已经湮灭,有的依然存在。

  《捎话》一书充满了魔幻色彩,小说的语言正如书中那种种声音一样,缥缈,奇幻。《捎话》也写了无数回过头来张望人世的鬼魂,他们在魔幻的氛围里徜徉着,一个头和另一具身体和谐共存,互换往昔和疼痛。敌人和朋友,在一具尸体上,长出共同的悲悯和柔软。时间无始无端,空间无前无后,梦境与幻觉和现实弥漫纠缠,黑夜和白天模糊界限,仙、人、鬼、兽以看不到听不见也写不出的语言沟通,听觉、视觉、味觉、触觉、嗅觉互移通达。

  《圣经·创世纪》中有一个关于“巴别塔”的故事:人们一开始的语言和口音都是相同的,为了传扬人类的名,以免人类始终分散在大地上,他们开始建造一座直通天顶的塔。耶和华知道后非常震惊,恐怕人们做成这事之后,以后便没有做不成的,于是就变乱了人们的口音,使他们彼此之间言语不通,不能完成建塔的事业。巴别塔的“巴别”,就是“变乱”的意思。巴别塔之前,是神和人之间的矛盾,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,上帝以大洪水毁灭人类;巴别塔之后,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,操着不同语言的民族彼此厮杀、掠夺、征服。无法沟通产生了种种悲剧。由此看来,《捎话》具有深厚的寓言意味。

  捎话本身就意味着沟通,写作者理应是芸芸众生中最为敏感的捎话人。在《捎话》里,刘亮程显然是一位出色的捎话人,一个众生之声的翻译家和故事讲述者。《捎话》一书,正像古老的时光在对读者“捎话”,每句话都是一阵风,吹向无际的远方。古今中外的伟大作品,都肩负着“捎话”的使命,传承着智慧的火种。正如刘亮程所谈到的那样:“从小说第一句开始,故事带着这样的使命上路。被隐藏的故事才是最后要讲出来的,用千言万语,捎那不能说出的一句。小说家也是捎话人,小说也是捎话艺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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