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三年,吕布在下邳惨落曹手。吕布求生,表示甘居曹操麾下。曹操问询刘备“何如”,刘备言之此人无信无义,断不可留。吕布冲着刘备说“是儿最叵信者”,言外之意骂刘备忘记了当年的“辕门射戟”之恩。
应该说,吕布“辕门射戟”,是吕布一生当中,少有的一出尽显英雄气的好戏,也确实有恩于刘备。
事出也在曹操。兴平元年(194),曹操用计挑动刘备攻打袁术,袁军与刘备的军队在盱眙相会,袁军遭到痛击。为报刘备此次“无故相攻”之恨,袁术派将军纪灵等率步、骑三万进攻刘备,刘备向吕布求救。吕布的手下将领对吕布说,将军一直想杀了刘备,这次可以借袁术的手来除掉他。
吕布说:“不然。术若破备,则北连太山诸将,吾为在术围中,不得不救也。”意思是说,不能这样。袁术如果打败刘备,就可以向北联络泰山一带的各位将领,我将陷入袁术的包围之中。
吕布于是调集了一千步兵、二百骑兵,急速赶赴沛县西南一里处扎营。纪灵听说吕布前来,停止了进攻,收兵回营。
吕布派人去请纪灵等人,纪灵也派人来请吕布一起宴饮。吕布对纪灵等人说:“玄德,布弟也。弟为诸君所困,故来救之。布性不喜合斗,但喜解斗耳。”吕布命令守门的士兵在卧营门竖立起一支战戟,然后说,你们看我射戟头旁边的戟支,如果射中了,你们各自罢兵,如果射不中,你们可留下来厮杀。吕布说着举起弓来射戟,正中戟支。诸将皆惊,说“将军天威也”!
第二天,双方各自班师。
吕布凭“辕门射戟”,便使纪灵任由摆布,带数万大军不战而退,无功自返。其中有什么奥妙?真的是纪灵畏“天命”吗?
这还需回到上次的袁刘盱眙之战。原来,在此战中,关羽砍杀纪灵副将荀正,杀得袁军大败,已经给纪灵心中留下了阴影。此次远道而来,纪灵未战先怯几分。又见吕布谋略、武功了得,内心更为胆怯。
《孙子兵法·军争篇》曰:“故三军可夺气,将军可夺心。”吕布“辕门射戟”,既是对纪灵“夺气”“夺心”的延续,也为纪灵退兵提供了一下台阶。所以,纪灵能欣然接受退兵。
吕布“辕门射戟”成功化解兵戈的故事启示人们:治人之妙在治心,心理威慑亦建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