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荆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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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5月24日 星期六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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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上的鼠尾掌
王光慧

  家中有一个袖珍花盆,茶碗大小,褐色的瓷釉上反着淡淡的光,上面还有金色的花纹,使花盆散发出古香古色的韵味。我非常喜欢这只花盆,想种些花木在里面,给它增添些绿色的光彩,可惜的是花盆太小,装不了多少泥土,只好不了了之,把它摆在楼梯间的窗台上。

  也不知过了多久,孩子们从外面找来一截多肉植物插了进去,毛绒绒的,手指大小,浑身长满了白色的小刺,看起来就像一条绿色的毛毛虫。看到这棵不起眼的东西,我也没有太多的关心。过冬的时候,花盆仍然被扔在窗台上,里面的泥土已经干涸,“毛毛虫”也被冻得干瘪了,像一颗干瘪的小枣。我喜欢养花,养了好多盆栽的绿植,过冬的时候,就堆积在楼道里。虽然没有暖气,但是狭小的空间和玻璃窗射进来的阳光,使这里也不是多么的寒冷。出于一种习惯,每当看到花盆里的泥土有些干的时候,就要给它们浇上一些水,也有意无意中给干枯的“毛毛虫”浇上两滴!

  转眼到了春天,我突然发现窗台上的“毛毛虫”又恢复了活力,并且身上冒出更多的“小毛毛虫”来。过了不久,这些“小毛毛虫”散落在泥土中生根发芽了,并且越长越长,从花盆里垂了下来,就像小女孩头顶上垂下来的数十根小辫子,还有两根居然打着结挽在了一起。看到这些顽皮可爱的“小辫子”,我开始喜欢起它们了。

  初夏的一天,我路过楼梯间的时候,无意间闻到了一股香味儿,这香味十分清淡,若有若无的样子,就像湛蓝的天空中一抹淡淡的白云,缥缈而又虚无,但仔细一嗅,又能够感觉到它们真实的存在。我仔细地打量着楼梯间,没有看到有什么花在开。正当我十分失望地想离开的时候,无意间看到那盆拖着长长的小辫子的“毛毛虫”上,居然出现了几朵红色的花朵,就像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样的光彩夺目。没有盛开的花苞就像张开小嘴的喇叭,还有那几朵没有长大的,正憋足了劲儿向外面鼓出粉红色的花蕾。我立刻被它吸引了,心里一阵激动。没有想到就在这仅仅容得下一捧泥土的花盆里,在这一把干涸贫瘠的泥土中,它们竟然绽放出如此绚烂的花朵。

  我好奇地用手机扫了一下,才知道这些“毛毛虫”叫“鼠尾掌”,属于仙人掌类的多肉植物。它们一般生长在干燥酷热的沙漠地带,有着及其顽强的生命力。它们没有高大的躯干,有的只是脆弱的肉质的身体,它们没有郁郁葱葱的树叶,有的只是细小的针刺,这是长期在沙漠中生存为了减少水分的散发和光合作用、制造养分形成的。我突然完全明白为什么这盆干枯的鼠尾掌能够顽强地存活下来,并开始对这个弱小的生命充满了敬意。

  鼠尾掌的花儿在风中微微地抖动着,好像在告诉我生命的意义。一棵小花,无论它的出身多么的卑微,无论它的生命多么的弱小,无论生活在多么偏僻和冷落的环境里,都可以开出美丽的花朵。花朵的出现,不是在向世人炫耀它美丽容貌,也不是在炫耀沁人心脾的花香,而是在展示生命的坚强和伟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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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上的鼠尾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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