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荆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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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6月15日 星期六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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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给父亲的散文诗

  记忆中,没有为父亲写过一个字。

  父亲是一个农民。庄稼活几乎样样精通,刨地、除草、施肥、打药、播种、收割、打场、晒粮……无所不能。当我比镰刀高不了多少的时候,爷爷就发给了我一把镰刀,让我参与割麦,我当然不如大人割得快,尤其是我的父亲,明明一块开始的,明明他一人揽四五垄,我只揽两垄,但没多久他们便把我甩在了后面,每次抬起头,伸伸腰,总见父亲弯着腰挥舞着镰刀一直在割,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,镰起麦落,后背已被汗水打湿一片。若干年后,听《风吹麦浪》,眼前总会浮现出那些年和父亲一起割麦的情形,却总也没有歌里的轻快,反而会有一种莫名的艰辛和酸楚。

  20世纪90年代初期,家里种起了大棚,感觉更忙了,经常放学后见不到人,从家门前石头下拿出钥匙,开了门,有时锅里有剩菜剩饭,有时也没有,家人都去地里忙大棚了。记得有一年风雪大,有一天八九点钟的样子,风吹得木门嘭嘭作响,父母担心大棚被风刮起,起身前往地里,把我留在家里看家,我插上门躲在被窝里依旧被外面的风雪声惊吓得不行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屋门有响动,我大着胆子下了床,听到是父亲唤我的乳名,我拉开了外屋的灯,打开屋门,果然是父亲,头上冒着热气,还有冰渣,肩上落满了大片的雪花……

  父亲是一个手艺人。会编苇席,会破苇子,会压芦苇篃子。只要是席上的活,没有父亲不会的。父亲坐在一个低矮的木凳上剥苇皮,手起皮落,不一会父亲的跟前就起了一堆苇皮,苇子也从左边快速地滑到右边,干净利索。剥完后,父亲站起身来,整理好剥完的苇子,找来犁刀,就又开始破苇子,尽管有时候会戴线手套,但也不可避免地把手指刮破流血,所以父亲的手总是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,我不只一次地见到父亲手上的血迹未干,或手上包着好几块纱布时,仍在坚持劳动。破完后,用水将苇子打湿,搁置约两个小时,就用石碾子将破成两半的苇子来回压到扁平,成了条状,就可以编苇席了。父亲这时候又会坐在席上开始和妈妈比赛编织,多数的时候是父亲下午从学校里放学后开始的,昏黄的灯光下,父母边说着闲话,边挥舞着手中的苇条,我则在一旁看着闲书,有好几次打盹醒来,发现灯还亮着,朦胧中苇条还在不停地舞动,我揉揉惺忪的双眼爬到床上,继续我的酣梦。明早醒来,一领完整的苇席便铺在了西屋里,板板正正,舒舒朗朗,颇有点骄傲的架势。

  父亲是一名教师。小时候在父亲学校里读书,经常听到其他老师说,你爸爸很了不起,教数学从来不拿课本,讲到哪个例题,甚至第几页都能准确地说出。父亲刻得一手好钢版,我们的学习资料和学校的材料几乎都出自父亲之手。不仅如此,学校里的墙报,也多是父亲书写的。跟随父亲参加过几次镇里的数学竞赛,几乎每次都是父亲制定答案。父亲带班严格,教学得法,班里的成绩总是在镇里名列前茅。也经常有班上的学生到我家里找父亲问题,无论多忙,父亲总会放下手里的活,尽心帮助解答,有好几次班上几个大个子的哥哥在农忙时帮我们家干农活,那份师生之谊,如同麦收时的阳光一样炽热。高中毕业后,我选择了师范专科学校,走了和父亲相同的路,感觉这条路亲切、坦荡、踏实,因为有父亲在前面做榜样。

  我工作后,父亲给我买了婚房;我结婚生子,又帮我看孩子;好不容易大孙子看大了,父亲也退休了,又给我们看二儿子。父亲从没好好休息过,也从未抱怨过,就这样一直为这个家默默地付出着……看着父亲每天忙碌的身影,感激之情无以言表,惟愿父亲永远年轻,健康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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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给父亲的散文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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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州日报荆泉7写给父亲的散文诗 2024-06-15 2 2024年06月15日 星期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