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:荆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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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3月04日 星期二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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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你做我的女儿
宫岩

  人来到这世间,或许可以没有其他纷繁的纽带,但父母,永远是生命的起始点,是人生的来处。中华传统向来极为重视孝道,古往今来,对父母的歌颂从不嫌多。然而,父母之于子女,又何尝不应心怀感恩呢?

  学校里,有对数理化深奥逻辑的探索,有对文史哲源远流长的传承,可为人父母这门人生的重要课程,几乎每个人都得从零开始摸索,在实践中白手起家。自从女儿呱呱坠地,我从女孩摇身一变成为母亲。但我深知,这一声母亲的称谓,并非能让我一夜之间脱胎换骨,而是在漫长岁月里,我们以最简单的爱的名义,相互成就。

  女儿,是你教会了妈妈用如诗般的眼光看待生活的美妙。那时,你还是个三岁的小不点儿。夏日的夜晚,我牵着你的小手散步,就我们俩,让我觉得拂过的晚风都是奶香的,奶味和香味都是你的。天气舒朗的夜空好干净,妈妈仰头看到了唯一认识的星星,北斗星,兴奋地向你炫耀:“宝宝快看,那是北斗七星!”我蹲下来,用你的小手比划着,“瞧,这样把它们连起来,是不是像个大勺子?这是勺头,这是勺柄。”你从不辜负妈妈的雀跃,也一样高兴地跳起来又落下,淡紫色背带小裙子差点不能盖住肉呼呼的小屁屁。“妈妈,星星长大就变成月亮了嘛?”妈妈笑笑对你说:“宝宝,那你和星星一起长大吧,我们一起看看它后来是不是长成了月亮。”我们又走到了月光洒下的墙角,女儿惊讶地拍着手说:“妈妈你看,我们的影子折叠啦!”被世界“教育”成形的妈妈,不禁惊叹,小小的你,竟能不经意间说出这般充满诗意的话语,简单却又如此美妙。谢谢你,借我一双稚嫩且满是诗意的眼睛,让我能重新以好奇的目光,打量这个略显浮躁喧嚣的世界。后来,你自然不再纠结星星是否会变成月亮,可我们常常一同赏月,还亲昵地称月亮为“大星星”。

  女儿,是你教会我爱的本真模样。自我辅导你作业,我们的日常就常“鸡飞狗跳”。那些写了无数遍的字、讲了无数遍的公式,到作业时全没了踪影,错误依旧。自诩温柔的我,瞬间化身“河东狮吼”,对着你那或是茫然、或是闪躲的小脸发火。某个周末,我收拾书包时,在数学卷里翻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妈妈,你昨天做的炸酱面很好吃。”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,我一下想起许多事:你第一次戳破溏心蛋时的兴奋,被我凶后仍扑进怀里说爱我,情人节在镜子上画的早安吻,学会比心后急忙回家展示的模样。这些笨拙却炽热的爱意,像清晨草尖的露珠,纯净美好。让我明白,不能只揪着错误,我是爱你的妈妈,该珍视这些瞬间,用最纯粹的方式爱你。

  十四年前,在产房里,医生抱着刚出生、皱巴巴的你问我是否准备好了。而如今,我终于可以坚定地给出答案:是你,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一位母亲,就如同春天教会种子如何萌发。此刻,窗台上你养的多肉正抽出新芽,嫩绿的叶片向着阳光努力生长。

  谢谢你,我亲爱的女儿,感谢你让我重新发现清晨的露珠仿佛会歌唱;让我明白爱拥有强大的力量,能抚平生活的褶皱;让我深知自己是如此幸运,因为我成为了你的妈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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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孩子就得“顺毛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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